叉路前的抉擇

將近五個月了..我探視小把鼻的機會似乎都得費盡心思地爭取...真的沒想過當個媽媽, 得被人用孩子這樣的牽絆控制著...

律師還在幫忙協調當中, 協議書中, 我方堅持放上: 如果在雙方努力說服之下, 孩子仍然不願至對方家中居住或相處, 不得強迫孩子, 也不能以此指責對方不給予履行探視的權利. 而K則堅持拿掉這點, 反加上了, 如果沒有確實履行協議書內容的一方, 要予以罰金 ?? 元.

想到之前, 老大還在他們家時, 有時來我這裡玩玩, 很想住下來, 可是我卻為了要履行對K的承諾, 幾次半凶半哄地要他回去, 甚至把自己的門關起來, 就為了強迫他下去, 他的眼睛紅了..紅著問我: 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?

我的心很痛很痛, 那次, 我甚至告訴孩子: 因為你對爸爸說話很凶, 所以當然爸爸會生氣啊...等一下你要好好的問爸爸..說話不可以凶凶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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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K還是堅持...我只好硬帶著孩子下樓, k當時都已經牽到了孩子的手, 已經往他的住處走了幾步路了...

我躲在公寓的門裡, 還深怕孩子見著了我就不願跟K回去, 在確認孩子沒事後, 本來要關上門帶著小的上樓去...誰知, 老大一手甩開了K的手, 說著: 不帶我去玩就算了, 我想跟媽媽睡...又跑了回來...
當時我沒再堅持或凶著孩子要他回去...這本來就是大人的戰爭, 更何況之前他們用玩具留住孩子, 孩子沒過來時, 我為了怕給孩子壓力, 還在電話中要他們好好玩..自己在家裡落淚...大人的事本該大人承擔, 不論彼此之間是誰對或誰錯..孩子不應該介入的...

我渴望著小把鼻能過來一個晚上,但我也要保護老大不再受傷...

只是這項的堅持, 可能換來了協議無法繼續...沒辦法在假日看到小把鼻....
 今天中午照例過去看看小把鼻...這幾次..看得出來小把鼻很想...很想媽媽...連吃個飯都緊緊抱住我的頭...知道無法和我們回去, 把鼻閉著眼睛扁著嘴..小小的胸口呼吸急促起來, 我看得出來他在壓抑著他的情緒, 他想哭...可是不能哭...(因為之前他想媽媽哭了..老師告訴他不能用哭的)...我心裡難過極了...小小把鼻心裡承受了多少壓力..

我抱起他..拍拍他的背背, 輕輕在他耳邊說著: 沒關係..小把鼻, 媽媽會再跟爸爸說, 讓你過來跟媽媽一個晚上, 好不好?

小把鼻搖搖頭, 低聲說: 不要....
我告訴他: 那小把鼻要自己說嗎?
他又搖搖頭: 不要...
我知道了他的顧忌...再問著: 那..媽媽請阿姨跟爸爸說, 好嗎?
他點點頭, 說: 好........
這裡有個小故事...之前, 我跟他說..媽媽會問爸爸, 看看可不可以讓小把鼻過來一個晚上時..
孩子說: 妳不要說, 不然爸爸會凶你, 我跟爸爸講...
我反問他: 可是你不是說你不敢說嗎?
他表現出一副勇敢的樣子說: 我敢....
可是..我實在不敢給孩子這種壓力..所以我假裝突然想到了好辦法地告訴他說: 啊...我想到了..我請阿姨說, 有個阿姨很好哦..都會幫媽媽去說..這樣爸爸就凶不到媽媽, 你也不會害怕..阿姨也會好好跟爸爸說..這樣好不好?

孩子很開心很用力的點點頭, 說: 好.......
只是現在看到把鼻壓抑想媽媽的情緒似乎也快潰堤了..
我問著孩子: 如果...最後..., 阿姨跟爸爸說了都沒用...還是不能讓你過來, 媽媽自己來帶你回去一個晚上好不好?

孩子抱緊我的肩頸, 可愛的頭頭輕輕埋在我的胸口說著: 好...
我真的..真的...沒有辦法想像著 k家人是怎麼在孩子面前要他不要想媽媽的...當我跟蹤他找到孩子的幼稚園時,我質問他們, 為什麼要這樣為難我和孩子? 難道孩子都不想媽媽嗎?
K居然還很大聲又理直氣狀地告訴我: 對, 孩子一點都不想媽媽..

之後又告訴我, 孩子跟他們在一起很快樂, 從來沒有說過要找媽媽.....
唉..我好像已經對k家人的言語屈辱麻痺了..只是對孩子壓抑情緒的不捨與日劇增著..
之前, 我考慮著不要讓氣氛變得更僵...考慮著不要讓幼稚園為難....考慮著不要讓孩子看到血淋淋的搶人畫面..不要讓孩子感受到大人的紛爭....所以我忍著思念, 忍著心痛, 長期冒著中午提早離開公司, 可能工作不保的危險, 花費金錢搭著計程車, 就只為了一解我與孩子間的相思之苦..可是..這樣的方式還受對方的責難..反問我: 那妳不是就有看到孩子了嗎?

這一切值得嗎? 或許是人被逼到了盡頭...總會反彈的...我這陣子開始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..其實就像我和k的婚姻..我當時忍了那麼久, 就因為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, 覺得讓他們無法在一個空間裡看到爸爸或媽媽是很殘忍的..認為我就把自己當作木頭人, 當作植物人, 至少讓孩子擁有一個"完整"的家, 換來的是K..反而吃定我這點, 動不動就威脅我要離婚, 說著離婚後, 我帶不走任何一個孩子, 要我感激著還有地方住, K日後的咄咄逼人讓我連最後的關卡都守不住, 因為孩子常常晚上都不得安寧, 看著爸爸一直到媽媽房間來吵,k甚至在我和孩子面前分化彼此..這種日子讓我相信勉強在一起生活會讓孩子更痛苦..

現在呢? 歷史重演, 但戲碼不同, 小把鼻被帶走, k家人刁難不給見面, 我一再自尋管道探視孩子, 可是孩子長期壓抑的情緒已經日漸高漲, 我該再繼續隱忍, 看著老大承受著弟弟被帶走, 而不敢去爸爸家過夜, 怕一去就回不來!? 看著小把鼻明明思念媽媽, 卻不敢開口, 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想法和思念!? 我是媽媽..我實在無法忍受K家人一再用自我的觀念控制孩子的想法...我不想吵...也不想鬧..只要我的孩子開心快樂, 只要兩位大人都能和自己深愛的孩子相處, 也只要孩子們都能享受到來自爸爸和媽媽的愛.....任何人, 不論身份是爸爸或是媽媽, 或是孩子, 都不應該被剝奪這樣的權利和幸福.....

所以我開始知會了律師, 我的家人, 我的朋友..這是我最後的一步棋, 如果協議不成功, 我會不定期從幼稚園帶孩子回家過夜一天, 隔天再帶孩子去幼稚園, 為了不讓孩子看到大人爭吵的場面, 我不再乖乖地等著K出面來協議...如果因為這樣對方要再換幼稚園..讓我找不到..就請便吧..經歷了這一連串的折磨, 這種舉動我應該能應付吧..就再來一次跟蹤..哪怕是一天一夜..或二天二夜..我承諾過孩子..不管他們被帶到哪裡..媽媽都會找到他們的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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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......感謝這一切一切的課題..讓我更懂得珍惜..也更堅強!!